
铁锅的大小,写满着一个家庭的运命、盛衰
一个子嗣众多、儿孙兴旺的家庭,铁锅硕大,铁锅里时常冒着热气,里面盛着的是喂养一家人的热乎乎的饭、干粮
衰萎之家的锅,小,凉,透着清冷之气
姥姥,一个孤寡之人,我们小时,她家的锅,大,总是在冒着热气,铁锅里盛着的是我与几个表弟妹的热饭
姥姥的脸上尽漾喜悦、幸福之色
如今,她已老迈
我们都已成年,各自疲于生活,很少有时间去看望她
锅,依然是我们熟悉的大铁锅,但,无论何时候,在何地,我都能感受到那铁锅里泛着的清冷之气在拷问着我的内心——那个锅台边上的饭桌上只剩下一个孤寡的老太太
乡下老家里,大铁锅也已换了好几口
祖父每次都是买最大号的
肩上背着大铁锅(他背着的是我们整个家庭的兴旺),他脸上尽是自豪,家里人多,饭量大
后来,姑姑远嫁,祖母辞世,我和弟弟相继离家,家中只剩下祖父与父母亲三人,他们也换了小铝锅,那么小的一只(只有大铁锅才能称为“口”)锅!但,大铁锅也总是在一边备着
过年时候,我与弟弟都要带着老婆孩子回去,三口变九口,母亲尽露喜悦,大铁锅又重新冒出腾腾热气,寂寞已久的家庭又重新热闹起来,短暂而热烈!一家围在大铁锅台边的桌子上吃饭,大人说话,孩子吵闹,母亲忙不迭的给我们盛饭、递干粮
母亲又多么幸福!虽然幸福,但我们只给予了她一点点! 大铁锅又冷了下来! 乡村
大铁锅也少了
大家庭已被拆解,小铝锅取而代之
众多盛得下大铁锅持久温暖的胃正在仓促地应对着小铝锅的急剧冷热
更年轻者,对黑亮而硕大的铁锅盛放的饭竟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们,更无法知晓大铁锅台边的桌子上围坐着的一大家人的欢笑、热闹所隐含
尽管时有磕绊,但那是多么温暖和谐的内心!在钩盘河故道南岸有村庄名曰王铁锅:据传秦始皇筑长城时,遍搜民间铁锅,运往海岸筑基,该村唯有王姓始祖私藏铁锅一口,四邻无锅为炊,皆借用之,故名
治者的暴力与无知,王不知道铁锅与民间有何亲密关系,甚至,王在民间心目中抵不上一口大铁锅重要
民间的温暖都聚、缘于一口硕大黑亮的铁锅
因此,我也更愿意看重铁锅对人的聚的作用,硕大黑亮的铁锅传递着的温暖弥久而坚韧!那么多人都在一口大铁锅里吃饭,欢笑、热烈、温暖——这样的景象令人倍加感动,但都已远去,我们无法体悟
我再次想起那个词:和谐——庸俗,但更为动人,还有温暖!这是中国乡村朴实的感恩方式:王铁锅
我还能看到更近的历史,那是对中国乡村一次巨大的破坏:1958年,在全县钢铁生产中,发动全县男女老少回收废旧钢铁、旧农具,钢铁制品和所有铁锅全都集中起来一并炼钢铁
内心里的愚蠢、麻木
他们不知道,那么多的胃需要大铁锅的温暖,那么多的人渴望大铁锅散发的腾腾热气
2、最近在传我喜欢你,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谣传
家里爱吃瓜豆,自己家门前有一块菜地,就种上了各种蔬菜和瓜豆,瓜上架,于是,四月底的时候,就得搭瓜棚了,棚架的支柱是原先立好的,就是在那些铅丝格上重新绷上麻绳,然后沿着棚架边沿种上丝瓜、黄瓜、瓠瓜,另一边种上四季豆、扁豆和长豇豆,菜地的角落还种上茄子
整个菜地种得密不透风,然后是开花,黄的、白的、紫的,粉蝶和昆虫都来,有一种虫子我们叫“牛蝈蝈”,样子像天牛,没触须,朱红色的头,全身黑而亮,甲翅上有一种蓝靛液的光泽,像金龟子一样,非常漂亮
这牛蝈蝈很犟,像牛一样,两只虫碰到一块,就一定互不相让,一场好架难免
你咬我、我咬你,难分难解,扯都扯不开,直到一方被咬得缺胳膊断腿的,才会退让
还有一种小甲虫,黑甲翅,黄身体,捉它的时候,它就往你手指撒泡尿,黄黄的,好多天也洗不掉,我们当成绘画的颜料,捉住它,让它的屁股顶着纸,一泡黄黄的尿就喷出来了,鲜艳的像丝瓜花一样
于是,蜻蜒、蟋蟀、蛞蝓和蜗牛都来了,鸟也来了,鸟吃虫子,偶尔也偷点瓜吃,鲜嫩的瓜还没掉花,就让鸟啄出一个洞,蔫了烂了,不过,虫子也少很多
知了也来,知了干的坏事比较隐秘,它用嘴器插进瓜里,吸吮汁液,瓜被吸部位就瘪缩变形,长出瘿子,这瓜就不好吃了
知了吸瓜汁的时候就不吱声,等它吃饱喝足以后,就开始大放歌声
我们经常来菜地,熟悉这里发生的一切,自己种的瓜想啥时候吃,就去摘来,新鲜得要命了,味香,不用加鱼肉高汤,那味也美得要命,那时的生活要求低,容易满足,现在吃这些瓜果,再怎么烹调,也吃不出那股鲜味来
这就是生活,此一时彼一时
/>谁在前方等我 翻出中学时的日记,发现一句话:“谁在前方等我?”,时间是1990年3月24日,下午,阴,乍暖还寒
心情迷茫
那时候,我17岁,一个大孩子,这句话或者梦想爱情,或者渴望一份理想的职业
而现在,它的味道全变了——迷茫的终极询问,抑或是对个体的置疑乃至生命的敲打?我一时想不清楚,但仍觉得震惊——有时候,一句话,命中的东西比一个人的身体更为准确和庞大
我走出来,外面还是兜头照射阳光,偶尔的乌云从西边飞来,像是臃肿的发霉棉絮
对面的森林青黑,山坡上跑过1只灰色的野兔,没有人惊扰它,尽管它总是将刚刚出来的黄豆苗根根咬断
对面的村庄炊烟升起,盘旋,上升,在高处消失
我忽然想:谁在高空等着炊烟呢?散开的,柔软的,呛人的气体,柴禾的呼吸和灵魂,究竟要去向哪里? 蓦然想起前些天,和父母亲一起,到3里外的麦地,锄玉米地,挑水逐棵浇将要蔫死的苗儿
看到爷爷奶奶的坟,就在田地里面,两个人合在一起——远看有些孤独和落寞
我总是想,应当再将他们分成两座坟茔,像两个人,在一面土炕上各盖一条被子那样
但妻子说,这样是最好的,活同裘,死同穴,想来也是一世夫妻的宿愿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想:爷爷奶奶,还有其他的逝者——死去之后,他们还有没有灵魂和知觉?要是有,又在何处?没有,又是为什么? 在路上又看到另外一座坟,两个年轻人,两口子,吵架,一起喝了一瓶农药死了,就埋在一边的山坡下面
很多时候,尽管30多岁了,可我总是觉得自己还小,十多岁的样子,心态也是,不愿涉及太多的事情,哪怕一点俗事,都浑身不自在
不愿意说自己的年龄,不愿意告诉对方自己的一些往事——我也觉得自己很庸俗,单纯,或者在某种时候显得脆弱,甚至怯弱
而另一方面,我一直感觉自己老了——心理的老,30多岁,就像60岁一样,内心充满皱纹和伤痕,疲累和不安
很多时间,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茫然询问:我的前面是什么? 母亲说,村里的两个老人,养子在养父病的要死的时候,断绝了关系
养父患癌症,在炕上挺了半年多,到六月,眼看就要过去了,可硬是又支撑了半个多月
总是对老婆念叨一句话:把事情办完了,就来——我等你
村人都说,老人可能在某个地方存了一个贵重东西,要老婆拿出来,变成钱,自己死后,生不能好好活着,死了,要“住”一个好地方
这只是他的一个愿望,死后两年,坟头依旧,黄土青石,再简易不过
第三年头上,老伴也死了
埋在一起,还是原来的模样
有一次和父亲一起到田里除草,看到他俩的坟茔,在一大片杨树林里,安静,孤单,隐隐弥散着悲凉
想起他对老伴说的“我等你
”感觉像是一种召唤,说不清楚的,有着某种魔力的声音、箴言或者咒语——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一个人站着,向另外一个人发出召唤的声音,曲折幽幽,那种味道,足可让夏天的流水冰凉彻骨
对于那位养子——没有人谴责他
有人说:“真正和唯一的美德就是恨自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恨过自我
而且我还知道,他和母亲一样,信仰基督,是这里最为虔诚的信徒之一
每次遇到,我都不由自主地想问他:基督教给你一些什么?后来,我看到:神在《马太福音》的“论仇恨”一节中说:“我实在告诉你,若有一分钱没有还清,你断不能从那里(监)出来
”我也想——没有一个人能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别人的生死——这是令人沮丧的,我和另一个我之间,到底是一条怎样的途程?
在凌晨温软柔缓的东风里,咱们向着开全体梨花的山林而去,远远的就看到如霜似雪的一片片白笼在莽莽葱茏之间
还未近前便嗅到浪荡在东风里若隐若现的丝丝缕缕的芳香,一个伙伴问这即是堂梨花的滋味么,有人说隔得有点远也不像是堂梨花的滋味,定是这春天旷野里私有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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